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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我只觉得他们吵闹

【资料整理】后人对张辟彊说陈平的评价

江左小熊猫:

关于张良的两个儿子,《史记》里似乎只有留侯世家和吕太后本纪提到(如果我漏了哪里请各位姑娘不吝拍砖啊!)。留侯世家里对长子张不疑的交代非常简单:承袭留侯爵位,因犯罪被削去爵位。所以张不疑是个什么形象其实十分模糊(说“模糊”都很温和了)。




而张辟疆,在吕太后本纪中有非常惊艳(尤其是考虑到他当时的年纪)的表现,原文如下:





七年秋八月戊寅,孝惠帝崩。发丧,太后哭,泣不下。留侯子张辟彊为侍中,年十五,谓丞相曰:“太后独有孝惠,今崩,哭不悲,君知其解乎?”丞相曰:“何解?”辟彊曰:“帝毋壮子,太后畏君等。君今请拜吕台、吕产、吕禄为将,将兵居南北军,及诸吕皆入宫,居中用事,如此则太后心安,君等幸得脱祸矣。”丞相乃如辟彊计。太后说,其哭乃哀。吕氏权由此起。乃大赦天下。





对于张辟彊说陈平这件事,后人的评价不一。本文不作主观评价,而是“促成”这些评价者自行“对话”。




西汉扬雄在《扬子法言·卷十 重黎》中写道:





或问:“甘罗之悟吕不韦,张辟彊之觉平、勃,皆以十二龄,戊、良乎?”曰:“才也戊、良,不必父祖。”





不要纠结这里的年龄问题。重点在于扬雄对张辟彊还是很欣赏的,认为其洞悉人心,能谋深算。




但是唐代李德裕却很不待见张辟彊,直接和扬雄唱反调。他在《张辟彊论》(收录于《全唐文·卷七百零八》)中写道:





扬子美辟疆之觉陈平,非也。若以童子肤敏,善揣吕氏之情,奇之可也;若以为反道合权,以安社稷,不其悖哉!授兵产、禄,几危刘氏,皆因辟疆启之,向使留侯尚存,必执戈逐之,将为戮矣。观高祖遗言吕後,制其大事,可谓谋无遗策矣:以王陵有廷诤之节,置以为相;谓周勃堪寄托之任,令本兵柄;况外有齐、楚、淮南磐石之固,内有朱虚、东牟肺腑之亲。是时产、禄,皆匹夫耳,吕後虽心不在哀,将相何至危惧?必当忧伤不食,自促其寿,岂能为将相之害哉!高祖曰:“非刘氏而王者,天下共击之。”此虑属吕宗矣,何可背之?厥後称制八年,产、禄之封殖固矣,若平、勃二人溘先朝露,则刘氏之业必归吕宗。及吕後之没,劫郦高以绐吕禄,计亦窘矣。周勃虽入北军,尚不敢公言诛诸吕,岂不艰哉?赖产、禄皆徒隶之人,非英杰之士,倘才出於世,岂受其绐说哉?嗟乎!与其图之於难,岂若制之於易。由是而言,平、勃用辟疆之计,斯为谬矣。留侯破产以报韩,结客以狙秦,招四皓以安太子,所谓必仗义居正,由此知不尚权谲明矣。





简单说来就是,依照当时的政治局势,即便违逆吕后拒封诸吕,吕后也作不了什么大妖。反倒是陈平采纳张辟彊的建议后,导致诸吕做大,差点颠覆刘氏天下。(而且感叹如果张良尚在,才不会搞出后面难以收拾的局面。李德裕也是“凉粉”无疑了233333)




宋代胡寅倒是认为,张辟彊只是个小孩,不该(一起)背锅,他在《读史管见》中写道:





论平、勃阿意之罪甚大,自不可易,于辟疆童子何诛焉。





而宋代王楙在《野客丛书·卷七》中写道:





世称良、平之智,而良之智,复非平之所能。仆尝著《良平论》,辨之详矣,兹不复论。因阅前汉《外戚传》,见张辟彊劝陈平进用台、产辈以解吕后之愤,乃信有乃父风。(其下为引用《史记》张辟彊事迹,此略)夫陈平至是时,亦已老矣,其平生用智如此,亦可谓熟矣。然受教于辟彊十五岁之子,从容解吕后之愤,是平之智不唯不及其父,且不及其子远甚。扬子云美辟彊之觉陈平,而李德裕非之。仆谓辟彊正料台产庸材,有不足虑,故使之暂掌二军,使其材不可制,决不出此计矣。有以见辟彊术高。诗曰:“是以似之。”辟彊之谓欤?张良传末,但言子不疑嗣候,不闻辟彊之名,何邪?





王楙可以说是张良张辟彊父子的超级粉丝了,开篇就说陈平远不及张良,而辟彊有乃父之风。引罢《史记》又对陈平进行插刀,说他“已老矣”,不仅比不上张良而且连十五岁的张辟彊也比不上= =|||||||顺便cue一下扬雄和李德裕,表示站队支持扬雄,理由是张辟彊深谋远虑,料定诸吕庸才,难以成事,不妨虚与委蛇,再伺机扳倒。最后王老师问出了我的心声,对于这样胆识非凡的张辟彊,为啥在留侯世家中连个泡都没冒???




整理大致如此。




刘盈驾崩时的政治局势究竟如何?张辟彊是出馊主意还是机变善谋?陈平是垂垂老矣还是韬光养晦不动声色?太史公对张辟疆说陈平持何种观点,为什么在留侯世家中不给这位张二公子写上一笔?……这些问题想必各位读者心中也各有一杆秤吧。欢迎大家理性讨论呀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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